“小总管,你别闹了!”杜清零气急败坏,换她将半踱开身的人粗蛮扳回。“我是认真的,不是在跟你耍嘴子,我不反对你像这几个月这样,偶尔来这里……嗯哼,探望我。”羞涩的面容一正,她倒竖秀眉。“可是你绝对不可以定居台湾,语毕!散会!”
散会?这回没那么简单了,清零小姐。
杜清零逃下楼,气定神闲的京极御人仔细瞧过二楼各角落,半个小时后才缓步而下。
各怀鬼胎的两人在新居耗到快七点。
“我饿了,吃饭!”不知何故毛骨悚然的杜清零一宣布完,自顾自冲出空气愈来愈稀薄的可怕空间。
京极御人带上门,几个快步将逃来闪去的她一臂勒回身侧。两人和来时一样,挽着手沿途向熟识的老街坊打招呼,慢慢散步回旧居。
“等一下,小总管。”行经叫卖声此起彼落的黄昏市场,杜清零忽然止步,引起京极御人蹙眉纳闷。
“清零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啊,挑几样水果回去吃。”几个在市场摆摊的杜爷爷八拜交,一见到小丫头来买菜,立刻热络地招呼她。
“小总管,里面有点脏乱,你在这里等就好。我去买几样下酒菜回来炒,很快就回来……”杜清零放开他手臂,将一身正式西装在传统市集显得极不搭轧的京极御人独自撇在市集外。
灯火通明的市场人声热闹喧嚣,叫卖交易声滚滚交杂,京极御人见她毫无困难地融入其间,地头蛇般东家长西家短,还不时被诙谐逗趣的卖菜老翁逗出开怀大笑,被区隔在外的他渐感孤寂了。
“客家小炒?会啊会啊,这道是我的拿手菜!”
“自己说的不算,改天炒来王爷爷鉴定过才算数。清蒸的步骤可别弄错了,来,这几天的花蟹肉质饱满,不要再掏钱了,快拿去……来哦来哦,少年头家,你要买虾子吗?要收摊了,统统俗俗卖,'奇‘‘整。理'提。供'算你便宜一点啦。”鱼贩老王见那个穿得很体面的英俊少年家对自己摇摇头,定定凝视着埋首做笔记的女孩。“清零啊,你认识这位英俊小生吗?”
“啊?”杜清零抬头一看,讶呼:“御人,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你看!这里很脏的!”听见鱼贩老人故作不悦的清痰声,杜清零赶忙收回直指鱼摊的手,陪起笑脸。“我只是打个比方,王爷爷的鱼货最最最新鲜了。对不对,小总管?”
京极御人斜了眼莽莽撞撞的她,不予置评地帮她把手上的大小袋菜拿走。
“他也是力齐那票男孩子吗?动作很斯文,今天换他扛你啊?”
“不是啦,小总管这么斯文,怎可能和那票周口店人猿扯上边,您别开玩笑了。我帮您介绍,他姓京极名御人,别号小总管,是我在日本时期的朋友。”杜清零笑眯眯地挽着礼貌向老人家问安的京极御人,手指在两人之间比来比去。“我们是从小一起打到大的童伴哦。王爷爷,怎么样,您没有这种朋友,羡慕吧?”
她得意非凡炫耀童年往事的骄傲神色,让一向引以为耻的京极御人哭笑不得。
她落落大方不避嫌的举动,温暖了京极御人眉宇间惯带的冷意,心中被激发出来的疑虑消除了泰半。
如果她不乐意他定居台湾,与不想两人的亲匿关系曝光无关,不是她觉得这种关系见不得光……京极御人眸光更柔,伸手触了触她过肩的卷卷柔丝。他愿意等她解开心结,无论多久都等。
王爷爷冲了出来,上下瞄了瞄又前后瞄了瞄嘴角蕴笑的日本鬼子,忽将杜清零拉到一旁窃窃私语。
“他就是最近让老杜唉声叹气、让杜奶奶更暴躁的日本鬼子吗?”社区都在谣传这丫头快被带回日本了,此事当真?
伫立鱼摊外的京极御人,温和有礼地回那个怀疑的回眸一笑。
“应该是吧。”杜清零配合情境地压低声音。“自从小总管出现后,外婆就不让我进门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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