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工作忙，我哥当时也经常跟着我爸差，没办法，我就停了学，跟个护工似的，整天陪着他。

好笑吗，一个在家里的床上

“京市的冬天，没有气的房里就像是一个冰窖。我接到我哥电话，连夜从英国赶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穿着一件圆领的卫衣，很薄的一件，坐在沙发前的地上。”

他也不理我，顺着那条路一直走，最后走到你们学校，就坐在大门的路牙石上，然后问我有烟吗？

我哥怕他把自己憋病来，又去找沈叔，沈叔就找了个心理医生过来开导他。开导了一个多月吧，最后他终于开了，结果说的却是：我不想来。

五年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短，齐冀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记好，上个星期发生的很多事，他可能都记不清，但是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对他来说，是他记忆里最血淋淋的一笔，他这辈都不可能忘。

“都说你关秘书忠心耿耿，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想请问关秘书，你现在拿的薪是沈屹骁发给你的，还是已经死了的沈文宏给你的？”

那天天很和，我跟我哥赶到的时候，他在那个玻璃罩的卡座里睡着了。

结果给他着了，他又给摁灭在地上，我问他是不是不喜这牌，我去给他买，他摇，说：她说烟对不好。

他缓缓松了手。

齐冀被他的冷漠看笑了。

我陪他在学校门坐到下半夜，那么冷的天，我冻得直打哆嗦，他倒好，整个人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后来我实在困的打了个盹的功夫，再睁，才发现他倒在了地上。

而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愿说了，我把他扶到房间里，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结果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愿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着，也不开灯，更不吃饭，我怕他想不开，就一直守在门，后来沈叔来，把他骂了一顿，可是没用，当时的他就像是一行尸走似的，什么话都听不去。

“他这才抬看了我一，然后摇了摇，说，没用的，他说你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手机号也停机了，他还去你家楼下等了几晚，结果你妈妈说和你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我没辙，就把我哥找来，我哥看到他那样，气的将你们的那些合照都给砸了，这才惹怒到他，他俩了一架，他当时很虚，我哥心疼他没舍得还手，结果他可好，恨不得把我哥往死里打。打完，他就蹲在地上，从那一片片的碎玻璃里，将你们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宝贝似的放在枕下。

关昇任由自己的领被齐冀攥着，不挣扎，不开。

我们家，还有沈叔，都派了人找他，找了一个多星期，环鼎大厦经理打电话来说他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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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们还能在五年之后重逢、和好。

齐冀手压桌沿，缓缓坐下：“要我跟你细说一下我哥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陪了他一夜，他都没抬看我一，也没跟我说一个字，直到我说，哥，我陪你去找她，咱跟她认错，哄哄她，肯定能把人哄回来。

齐冀用手在地上比划着：“这么大一摊的啤酒瓶，还有一地的烟，他手指冻得发紫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就那么坐在冰凉的地上，他那么净的一个人，睡前都要把手机用消毒纸巾一遍的人，就那么坐在那堆垃圾旁边，低着，问什么都不声。

视线从关昇的脸上收回，他扭看向一旁的夜：“你不是说我哥一直玩你吗，那今天我就把这个玩你，玩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搭去的人，那一年的日说给你听听。”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拿这样的话来踩自己当下的法，关昇一时怔住。

在医院住了两天的院，结果他趁我不注意跑了。

他终于愿意门那天是正月初九，我跟在他后，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半月街，街上的店他挨个地去，挨个的在里面坐上一会儿，最后他就站在路边，大概是站累了，他就改成蹲着，蹲到路上都看不见人了，他才站起来，我问他，哥，咱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