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着。

倘若我跑得晚了，兰瑟的内脏也会被一件一件拿来——我相信装回去就不那么容易。

一只温的手握住我的，我弯下僵直的脖，对上那对黑白分明的眸。

“为了你，我得活着。”我无声地对他说，“祝我好运吧，我的男孩。”

八整，穿整齐的我们被带上一辆汽车。车很破旧，但车速却极快——我们没办法车逃跑。

“。”

兰瑟好像是睡得很熟，他窝在我的臂弯里。就着晨光，我一次又一次地仔细端详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记住他的机会，无论我们的计划成功与否。

那我后这三个则是负责看我的，我回看了看他们，一人的手警觉地伸怀里。

带路的两人向左拐去，我们跟着慢慢地走到最里间。这里大约就是手术准备室，我看到不少瓶瓶罐罐，一张床，上面是净的手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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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尖发凉……已经很凉了，我的都在微微发抖！

我搀扶着兰瑟下车，走向医院正门——我希望楼前的台阶一辈都走不完，但很快我的希望就破灭了。

那里，是我的世界。他让我沉溺，亦让我勇气倍增。

他的眉很整齐，也很长，在他熟睡的时候，眉自然弯弯的惹人怜；这些天他真的没睡好，睛周围带着淡淡的青黑，看得我好生怜惜。他睫真的很长，一丝一缕的光透来，把他睫的投影拉得极长。他的鼻很巧，鼻梁很，嗯，这是他全上下最像外国人的地方，但他的鼻却没有西方人那么大。他的本来是很温诱人的，但此刻却苍白得很。他冷吗？不舒服吗？我把他抱些，他皱了皱眉，看样不太习惯在睡梦中跟人这般亲密。可他这一宿都那么地抓着我的袖，不曾放开过。

八十五，车停在一幢带着红十字标志的破旧建筑前。我想这里是医院。

我的上下牙相互撞击，发了“咯咯”的声音。

我又看了看门的三个人，六只睛炯炯地盯着我。

医院内的楼梯不比外面的整洁，上到二楼时我下了判断。在一楼到二楼之间有两扇大窗，显然还有一楼梯通往地下室，我不知那里会不会有另一个。这是一幢老式建筑，楼梯在中间，两边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没什么人在走动，是不是这个地区的人民都很健康？还是因为今天要在这里灭掉我们，所以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倘若我跑不了，兰瑟的内脏将被一件一件的取来，卖到世界各地。

这对眸里，装着两个我，只装着两个我。

他们有三个人，持枪。我的呼忽地急促了起来，肺内的氧气总觉得不够用！

在这房间里，逃跑的可能为零。

两个保镖走在我们前面，三个在后面。他们的腰间鼓鼓的，应该是枪。

兰瑟坐在床上，等下他就要被麻醉。我没看到麻醉机，恐怕他们采取的是开放式。

兰瑟消毒，然后穿上手术服——一块破布。在他消毒的同时，两名保镖也在消毒，他们大概是要守在手术室内。

一个带着严严实实的罩的男人问了兰瑟许多问题，兰瑟一一作答。我不太关心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外是术前例行询问。我仔细观察这间小屋。除了来的门之外，左手的墙上还有一扇门，似乎是通向手术室——兰瑟全麻后将被推隔的房间手术。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小小的窗，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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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大了嘴，拼命的气，像要溺死的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烈的愿望，我想拉住兰瑟的手，不让他手术室，不让他离开。或者把我推去，把我解剖了我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