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愚不可及……那你呢？帝阙。”

“因为一份虚妄的情而狼狈到这等地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愚不可及啊。”帝阙虽然看不到将绝此刻的表情，但从对方骨发的声响中，他大致也能猜到将绝此刻的神。

百年前在战场上帝阙也曾居临下地对他这么说过，将绝承认，当年的他的确是愚不可及。他被所谓的忠诚蒙蔽了双，所以心甘情愿地为那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君王生死。

也许正因如此，此刻将绝才能用那懒懒散散的声音冷静地对着帝阙反问：

半响之后，将绝终是冷静了下来,他没有再看向长生，而是选择直接阖上了自己的双。

那个向来桀骜不驯随心所的将绝，那个被冠以“三千世界最者”名的将绝，竟会因为区区一个金丹境的存在而隐忍到这地步，这不是愚不可及又会是什么？

在再愤怒又能如何？就算他现在再疯狂又能如何？那些慕之语他本就没办法说！不是因为他不想说,而是因为他完全不确定长生想不想听这些话。

那你呢？帝阙。不过是轻飘飘的五个字而已，却让帝阙敲击龙椅的动作骤然停顿了一瞬，随后帝阙便极为自然地垂下了，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窥探到他的瞳孔中究竟掩藏着怎样的情绪。

想到这里,将绝中的血竟然渐渐褪去了，他的咙间突然溢了一阵极低的笑声,像是在嘲笑帝阙激怒他的法,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如今的糟糕境。

一开始将绝当真只以为帝阙是想借长生来激怒他，可当他冷静下来后却隐隐有了别的预。

在他完全压抑住那份怒火之前,他不敢再注视着长生，因为他怕自己的神暴太多的情绪，他怕自己会在长生面前彻彻底底的失控。

将绝注意到帝阙的沉默后，英的面容上顿时染上了几分戾气。然而他并未和帝阙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咙间溢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世人皆将绝和帝阙就是两个极端，两个人从到尾都是天差地别。大概只有将绝和帝阙本人才清楚，他们的平日所为或许是天差地别，但是他们在某些方面却是太过相像。

“……愚、不、可、及？”将绝听到这句话后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下，他并未因为帝阙不加掩饰的讽刺而继续发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稽的笑话般放肆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压抑着太多晦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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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如今连将绝自己都无法确定,他对长生究竟是濒临长生境所造成的一时心动,还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执着慕。若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又怎么可能说动得了那般冷淡的长生？

长生看上去倒是温和,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纵然大如将绝也猜不透他对自己是否有过一星半的动心。

时至今日，帝阙再度说了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语，可如今的他却不复当初的桀骜不驯战意十足。他满腔的血早已被时光冷却，今日剩下的只有一个铁石心的将绝罢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般畏畏缩缩的时候,哪怕当初被追杀得狼狈奔逃，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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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不顾一切想要变的野心，比如那无所顾忌肆意而为的狂妄，再比如……他们先后看上同一个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