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死了。

顾铭之突然声音哽咽，“长安，别死，求你了……”

季长安缓缓的闭上了，神恬静安然，手无声的垂落到了床下，这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

火一也不比冬日的少。

季长安摇摇，“没事，我不冷。”

不知怎么的，长安竟然缓缓笑了起来。

“你若敢死，我就……”顾铭之眸满是红血丝，颓然的拉着季长安的手，他还能用什么威胁她活着呢？

温的泪从眶落，季长安看着前的这人声音呢喃可怜，“我不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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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敢死的。

不是她自己主动寻死，是她的这这几年来耗尽心力，忧思成疾，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情况了。

“你竟然敢死？”

起初是轻笑，却牵扯来了一阵剧咳，咳了血，咳了泪。

她等这一天真的太久。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还有母亲和弟弟。

季长安苍白的脸上难得笑意，依靠着蓝白祥云纹的靠枕，目光透过窗扇远远的向着外面望去。

隐隐的雷声过后，下起了潇潇的雨，树木枯的枝条朦朦胧胧的有了一层淡绿的彩，雨顺着树尖滴下来，夹杂着一淡淡的泥土香气，比屋内摆着的瑞兽香炉中的檀香要好闻淡淡多。

再也不用小心翼翼为难自己去活着了。

她的弟弟因着早年犯了错，发到了边疆服役，恰巧临国来犯，郾城军民无一生还，她的母亲不堪父亲过世打击，没几日便跟随了去。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淅淅沥沥，好像是与她一同兴一般，微风过，淡淡的海棠香气弥漫。

“你去把窗打开吧，我想看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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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惧寒凉，屋内的炭

“到底我们夫妻五年，现在我终于要解脱了，是不是该替我兴？”

虽然她的母亲一心都在那个不她的夫君上，虽然她的弟弟恨她心狠不愿低，可他们终究是自己世上唯有的亲人，曾经给过自己温的亲人。

“你也……别再恨了，好吗？”

“是我识人不清。”

“可……”

顾铭之却好像疯一般的怒吼，不停的晃动着季长安骨瘦嶙峋的，“季长安！季长安！”

现在到她了。

乐拂垂着眸，不让季长安看到自己中的悲伤，随后听了吩咐将窗扇打开。

她可能是又开始意识恍惚了，竟然看到顾铭之的中有泪，鼻尖跟着一酸，季长安想了想，“我不恨你，怪我自己。”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张气急败坏的脸闯帘，剑眉鹰目间满是戾气怒火，顾铭之额青暴起，“季长安，你怎么敢？”

她若是敢死，早在五年前被抬府中的时候就自行了断，而不是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又缠绵病榻这么多年。

可现在，季长安要死了。

廊下中的那株海棠早先就开了，骨朵被雨浇打垂下枝，窗外刮起了风，季长安不自觉的缩了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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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安本想伸手去帮顾铭之抚平皱的眉，不想自己的虚弱，竟半分动弹不得，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