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走到台阶下方第一个空位上坐下，立刻就有内宦抬来炭盆放到他脚边，周围空气都升了几度。

李霄应是，没漏过他角噙着的那抹异样的笑，心一沉。

刁疆自是恩德，以为这就能退下了，不料，湘帝再开：“煜王，救你的是哪个？”

李霄拿帕手，在人群里瞧见了白知饮，在一众五大三的汉中格外致瘦弱。

千穿万穿不穿，李霄不待见他，还是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却又放下了：“柳将军莫见怪，本王今日略有不适，太医叮嘱不能饮酒，心领心领！”

这家伙能跟王侯平起平坐，看来真是被湘帝到心尖上去了。

崇氏目欣，双手虚抬：“平！”

“诸位卿都知，我湘国跟潘皋近年来势同火，半年前朕派天狼军挥师北上，捷报频传，如今终于收复失地，是为母后献上寿礼！”

大内总连羽替湘帝细数天狼军的功绩，规制赏了全军将士酒银钱，等级，赏都尉以上田宅布匹，另从国库额外拨几箱金银珠宝，让刁疆自行回去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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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烦躁地挥挥手，柳伍哈哈一笑，端起酒杯独自一饮而尽。

才剥开手里的龙，周围突然鸦雀无声，李霄直起，发现是湘帝起正要讲话。

“末将刁疆，参见湘帝陛下，参见太后陛下，愿太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殿下此番轻松扫平潘皋，真乃虎狼之师！卑职敬殿下！”柳伍说着举杯。

众臣惊讶，只见天狼军一行人里，举止最为拘谨的那名少年将军缓缓走，跪倒在皇帝面前，低眉顺沉默不语。

不多时，刁疆带着一行十人鱼贯而，在台阶下跪成一片。

察觉到他的注视，白知饮侧目过来，视线一碰，他宽阔额带下方亮若星辰的眸弯了弯，复又将低了回去。

“啊……”柳伍笑，谁不知煜王一夜八趟的光辉事迹？他关心地问，“殿下可好些了？”

李霄心一凛，连忙起：“阿宴！赶快参见陛下！”

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崇氏的欣喜浮在面上：“要见，当然要见见我湘国的好儿郎们！”

湘帝颔首，大袖一拂：“皇弟快座吧！”

他随手抓起两颗龙，一边斜在蒲团靠背上自顾自地剥，一边目光挑剔地环视四周。

“卑职见过煜王殿下！”挨着他的人跟他见礼。

李霄侧目一看，竟是骁骑卫上将军柳伍。

他转向崇氏，躬：“昨日，天狼军已班师回朝，众将士今日特来为母后贺寿，母后可愿意召见？”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