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白发掩过了所有神。

他拿不准该怎么问，便在男人背后坐了下来，让对方轻轻挨着他的后背。直觉上，他觉一贯淡定理智的虫师，此时可能需要一依靠。

后的男人动作停顿了一下，缓慢放松了挨着他的脊背，向后仰，靠在了松肩上。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呀。从前当看客时觉得简单，真正想要跟命运抗争的时候，才发现真是不容易。”

松安静地让他靠着，小心问：“有什么是能告诉我的吗？”

“并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实在不知该怎样告诉你。”

银古靠着他肩膀，慢慢地着烟，“比如，摔断了，失恋了，家里的狗走丢了，是可以边哭边倾诉的；但是有些事情，沉重到连从哪里开始倾诉都不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闭不提，就这样慢慢地变成了自的一分。”

松没有吭声。他心想，自己也是明白的，毕竟关于自己的背负，他也同样对银古闭不提。

“如果能再早一些遇见你，该多好啊。”

沉默到最后，男人轻轻的话音，带着笑，随着虫烟飘散在空气里。

银古和松留宿在化野家的最后几天，房梁上挂了一排晶似的发光菱形，银古说那是被他俩招来的虫都开始筑巢了。以前是看不见虫，所以没受到银古的招虫质，现在只要一拉开房间门，就能看见满房间奇形怪状的虫在飘来飘去，简直就是在狂。个别有意识的，还会排着队在松边绕圈圈，对光脉之主很亲近的样。

“唔，差不多也该启程了。”

银古忘了说要到哪里去，松也不问。他开始习惯地不去思考未来的事情。化野在那絮絮叨叨别再给他带假药回来了，银古没什么诚意地应了，依然问化野讨了一棉衣，帮松装在木箱里。

在夜里走山路，松能清晰地看见离地面很远的地方，光脉在静静淌。以往只有在光脉的主经过他边时，他才能察觉到。

太安静亦太漂亮了。

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看上好几个小时。仿佛所有痛苦和压抑的记忆都失了似的，连同那些幸福好的过往一起。

“松。不能再看了。”

男人温的手掌从后伸来，很轻地捂住了他的睛。

“实在喜的话，就抬看天上的银河吧。一样很漂亮，而且是属于真实世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