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是……”

杉直接打断了他。他的线抿得很，看上去上要发火了。

“所以你才会问我，这样的你值不值得被我杀掉，是吗？”

“为什么会弱到那地步呢？”

不是不愿意迈，不是不愿意获得幸福，而是再往前的路太痛苦了。

“我成为教师的资历尚浅，实在没有办法从一个教师的角度，劝说一个责任极又固执己见的家伙放过自己。所以，我只能作为松，作为我自己，肤浅而自私地表达罢了。

“晋助，你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松低声，“我跟在送葬的人群后，一遍遍想着，回忆每一个细节，如果在给晋助上药的时候就揭示自己的份，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在对峙时主动拥抱晋助的话，虚也无法刺那一刀吧？然而尽在那境况，我依然在畏惧自己的过去，也害怕看见晋助惊愕的表情，就因为这份无谓的弱，才让事态最终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攘夷战争中，又有多少学生因为我的弱，为了救我而死在战场呢？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

在所有人踏过了跌宕起伏的十年，结束了旷日持久的最终决战，开启了时而平淡时而飞狗的战后时代后，所有人都在迈步往前走，只有晋助一个人，被远远地丢弃在了村塾最后一年的冬天。

对于他来说，一生的幸福都停留在了纯白无瑕的少年时期，如果再往前走，如果是那个因为复仇而背负罪孽的自己，就永远不会再有更幸福的时候。连在歌舞伎町建造新的松下私塾时，他都莫名持要将樱树栽在院里同样的位置上。

“那不是老师的责任。”

然而，就算树栽在同样的位置，也不会再是那年的松下村塾了。

大概还没有人如此直接真挚地对他说过这句话。杉微微一怔，连碧绿的瞳都微微睁大了。

计就计假死的，只能看见尸盖着白布，旁边放着晋助的烟斗；我离得又远，想偷偷掀开再看最后一都不行。那时心想，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发送黑发’吗？真是痛苦啊，痛苦到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连是什么时候开始泪的，什么时候泪都光了，都不记得了。”

“晋助真是多少年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个重情义的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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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都放不下。

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国家不重要，世界不重要，地球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能让晋助快乐幸福地活着，要我付什么，怎样都好。我已经不想再失去

他几乎是一瞬间想了起来，在他的送葬队伍里，有一个与他人格格不的陌生少年——神太温柔，亦太悲伤了。现在想来，那有百分之八十，不，百分之百是松易容的。

阅读（综漫同人）松老师总在自杀[page]

松安静地注视着那似乎颤抖了一下的碧绿瞳。是他主动选择撕开血淋淋的过去，此时他自己也不轻松。但是脸上虽然敛了笑意，松淡绿的眸却依然是温平和的，像天静谧的湖泊。

松凝视着对方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柔而温和。

见杉不吭声，松叹息了一声，将温的茶慢慢注茶杯中。杉不伸手来接，他就拉过对方的手掌，把杯轻轻放去。

杉咬住了话。

因为执念而苦苦地折磨着自己，因为自我折磨的痛苦而想要求救，却又怀疑双手染血的自己是否仍有被救赎的资格。在这方面，他跟银时相似到简直像一个模刻来的地步，区别在于，他是看上去更淡漠的一个，却得更，伤得更重。

“闯天照院奈落是我的选择，带着同学上战场的人是我。这份罪孽，无论如何都不到老师来背负。”

如果不是注意到了晋助几乎发狂时说的那些锥心之语，松也许并没能意识到，杉有如此严重的自毁倾向。